2012年华理EMBA南北经济学家论坛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陈东琪做客

2012年华理EMBA南北经济学家论坛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陈东琪做客

陈东琪——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 副院长、研究员

    第一点，对当前经济形势的一个判断，经济在下行，2010年达到最高的11.9%以后，二季度开始减速，到今年一季度又减，还没有直接迹象，还得下行。第一是外部环境不好，出口减弱，主要是三大发展经济体总的需求放缓，特别是欧洲，尤其是欧元区，欧元区经济去年四季度和今年一季度经济衰退，欧元区以外的英国连续两个季度衰退，欧洲27个成员国是中国要出口的主要目的地，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欧洲经济衰退，是负增长，英国也是负增长，直接让企业我们的出口订单。日本经济现在还是低迷，内需不旺，进口下降，所以我们对日本的出口就下降。美国是好一点，美国经济从去年四季度开始回升，今年一季度还有2%以上的增长速度，相对欧日来讲好一点，但是复苏力度也非常有限。

    结论是，世界经济处在一个继续从紧当中，突出特点是需求缩水，这样制约了中国的出口，因此今年一季度我们的顺差进项和出项相减之后的盈余只有6.75亿美元，而我们从1993年搞顺差以来，07、08年达到最高9%，也就是接近两位数的顺差除以GDP的贡献度，现在是在下降，今年基本上是零，也就是说进出口这块的顺差对GDP基本上是零贡献，因此我们能够解释中国经济如果外部环境没有持续性的复苏的话，会持续的对中国产生一个下拉的作用，这就要求内需要加速的增长，填补外需的下降。

    国内的需求，投资增长速度到3月末一季度还有20.5%的增长，还是不低的，从历史几十年的平均大概是21%点几，而且3月份负增长条件下，CPI只有3.8%的情况下，平均指数不是很高的情况下，还有20.5%的增长，不算低的，我们不能拿30、40%的92年的情况比。但是我们动态看是减速的，特别是公共项目和商品房建设投资放缓使固定资产投资减速。具体来看，铁路、高铁、地铁，特别是高铁投资明显减少。另外一个商品房的投资是减速的，大幅下降。

    所有这些加在一起我认为国家两大需求的增长现在处于一个惯性下降当中，还会深化，因此得出来的结论是，二季度如果政策保证目前这样个格局的话，还会要下降，破8已成定局。当然看怎么看，调结构，转方式，我们搞双转，经济方式、社会发展方式要转，这是可以的，而且我们定的目标是7.5%，也不怕。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如果现在是可以的，三季度怎么办，如果政策还没有大的变化的话，以后怎么办，我们还是需要增长，因为转方式是慢变量，我们政治稳定、社会稳定、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本身需要增长。所以我的看法是，如果政策是目前这样状况的话，二季度经济增长有可能掉到7.5%甚至以下，但是如果政策发展变化，可能会使经济在三季度触底，或者比较快的二季度触底，这取决于美国经济的复苏的持续性，欧洲经济，特别是救援资金出来以后信心的改善，投资意愿和消费意愿增强，取决于国内房地产的刚性需求政策的调整，以及相关的政策，包括货币政策适当的回调，这样经济下行会减缓下行频率速度和提前，这是我讲的第一点，对当前形势的总体判断，结论是下行，有惯性，缩小这个惯性的条件是政策措施。

    第二点，即使在下行，中国经济不会出现超预期的大的滑坡和硬着陆，应该不会，即使政策目前来讲，维持目前的格局，按照现有的节奏来调，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我们去年9月份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提高，10月份小微的税费调整，10月份以后的信贷比9月份开始增加，存准率两次下调，12月份和2月份，实际利益开始有所缩小，降低迹象，等等等等这些政策，它会慢慢发挥作用。

    第三个问题，如果是二三季度触底的话，对宏观决策者，对企业来讲，包括我们在座的，甚至一般的投资者都是很重要的，对研究中国的战略角度来讲也是很重要的，我们走的30年，如何来把握下一个十年，到2049年，剩下了40年，我们前面走了60年，一百年当中的后40年怎么样，这十年很关键，是什么性质的很重要，所以这次中央的重大课题我参加了几个，讲怎么判断这十年，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想法。

    我们要判断一下新的增长东西是哪个，新的增长极是什么，新的新闻点在什么地方，我们判断好了，对前面下降的因素判断好了，到底什么带动，动力在哪里，引擎是什么？四个。第一，新兴产业，中国管了七大，美国主要是三个，欧洲日本都有，新能源、新材料、新医药、节能减排、下一代信息技术、高端制造、新能源汽车，现在信息是核心，信息化上升度，IT技术的发展，整个的信息技术进入到新一轮的、全面的产业化运营，比如说苹果的触摸，比如说刚才我讲的三维打印等等，当然三维打印在中国还没有形成产业化，在美国已经开始走出实验室了。第一个字，新。当然这次和上三次的大的技术变革带来的新产业的成长还不一样，这次没有一个集中点，我认为核心灵魂还是信息化，因为信息化，自然界的信息化，经济的信息化，环境的信息化，社会的信息化，城市的数字化，城市的信息化，交通的信息化，自然界的所有万物，天空的、地面的、海洋的、地下的，都可以信息化，不要说工厂的生产过程和家里的家电，和我们自己网络的无线化，所以我觉得第一个，这是我上次讲了以后中央领导让我写了个报告，当时我讲三新，但是现在我讲新，因为中央定了个七大，这就是下一个增长点。我们这三年发展很快，新能源发展很快，下一代信息技术发展很快，我们全世界的市场一定会起来，会取决于三个东西，带动这些新的发展。

    一，新需求，现在需求上，比如说美国的汽车，千分之八百的人有汽车，他的汽车是要更新，更新的不是原来传统的能源消耗的汽车，而是新能源汽车，当然这里面政府一定给补贴，因为要降低购买成本，中国还没有，我觉得中国财政政策，包括北京的限购，能不能不限购，买烧石油、烧气的汽车就限，电动车、混合动力就不限，一定要想办法，培育需求，让需求行政起来，有了需求就有了经济，就有了产业，特别是中国现在汽车进入到家庭，刚刚开始，我们这两年是1800万的汽车销售，目前的保有量，每一年增加1800万辆，大概折旧450万辆左右，增量是增加的，我们以后购买了新的，越来越多的新能源汽车，如果像美国这样，那中国就很厉害了，我们的汽车进入家庭有后发效应，就是新能源汽车的生产和带动市场的效应。

    第二个，服务化。新的服务业是融合型的服务业，跟制造业、有机农业这种融合，包括农业今后的信息化管理，现在实际上已经不分家了，它是服务业为轴心，为动力，中国跟美国不大一样，我们是不同层次的，我们还提一个服务业的比重，现在是43%，我们还向现代服务业发展，我们走融合的道路，所以服务业将会成为西方国家、东方国家、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新发展中国家、后发展中国家，同样的主题就是向服务业提升，所以去年韩正市长在我们座谈上讲服务业，上海认定这条路，今年2月份我们是重大问题调研，我们下决心就是要转型，这个转型要符合趋势，我不要10%的重化工业增长，我要8%的，趋势是引领的，你是率先的，你是长三角的龙头，世界都是这样，家庭需求的角度来讲，也对有些直接需求减少，对服务需求是增加的，尤其是人均GDP超过了中等收入低门槛的中国，我们这个十年当中要进入到中等收入门槛的中后，在这个过程当中，服务业的升级，服务业的内容，服务业的消费需求是快速提高的，全球70亿人口，中国13.4亿，印度是12亿，现在服务业的发展分布的群体是大人口群体，美国现在80几，欧洲80几，全世界接近70的服务业发展主要是发达国家，它的人口美国3.4个亿，欧洲8个亿，一共才一个中国人口，现在是中国和印度加上印尼，我们接近20亿人口，20亿人口的收入水平提高，向服务业迈进，这种服务业的发展是非常快的。第二个，坚持这条不会错。

    第三条，绿色发展，世界发展不能脱离环境和生态，不能脱离自然，这是最近半个世纪的认识，变成全球战略，国家导向，是最近十多年的战略，变成行动是最近本世纪的事情，但是它是方向，因为人们发现有两个均衡在破坏，一，是我生存的环境和我的发展，本身经济和环境的均衡在破坏，第二，自己的均衡的破坏，因为我现在发展快了，牺牲了环境，形成了环境赤字，后面的人就补这个赤字，我们没有给他中性的生态，给他留下一个赤字的生态，当然是吃了他的收益、福利，所以这两个均衡要求我们要注意到我们的增长不是这样一个横轴时间、纵轴增长率，随着时间的变化，增长变化，然后我换一下，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环境是下降的，此消彼涨的传统模式要变为随着时间的变化而经济增长，环境是要改善的，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经济学当中的供给曲线，而不是需求曲线，我感觉这个是巨大问题，因为气候变化，各国搞绿色行动，现在搞地球日，实际上发现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对后代有好处的事情，所以我感觉到新的变化、新的前景的增长点，绿色，绿色导向，绿色的生产，绿色的产业，绿色的供应链，绿色的政策导向，实现绿色的经济增长。

    第四个，新型的制造高端化，美国有再工业，但是再工业不是原来，原来是循环式的工业是高端的工业，再工业化，而且我们重工业化比重提高，你们这些国资委的领导们就看，我们今天的转型如果单纯讲重工业化比重是下降的，我们正好是提高了，好像我错了，但是实际上你发现重工业化提高是什么东西？通讯设备、交通网络，现在的重工业化，现在再次的重工业再次制造，不是原来的情况了，高端的制造，这里面有个严厉的东西就是生命领域和国防领域，生命就是人体医学这个制造，比如说医疗器械，绿色医疗器械，另外一个领域是满足国防安全需求的，国防的制造，无人机超材料，隐形材料，然后现在打印出来的新的东西，它就是用新材料做的，然后用在飞机上，所以军工和生命这两个东西带动制造的高端化，一个是自己个人，生病，老龄化越来越厉害，看病越来越多了，我们原来的寿命是60几岁，现在是75、76了，八九十岁已经不算长了，寿命提高了，问题是60岁退休了以后后面还有30年是得病期，原来是30年不得病，如果是这种制造来满足这样一个技术也好，产品也好，那它有很大的需求，所以我认为这两个需求是非常重要，一个宏观的，一个微观的，一个人自身的安全，人的安全幻化为国家安全，国家安全实际上指的就是人的安全。所以我想下一轮的增长，这个我是在2月份的总理座谈会上我是讲了，15分钟时间我专门用了两分钟专门讲这个，但是我有一点点是站在国家角度，因为美国全球战略的调整，美国走向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技术带动的制造升级扩张发展，来势非常凶猛，它也看到了巨大的需求。

    最后一点，讲一下下一步的短期政策，既然我们认为长期趋势方向是这样，我们今年怎么办，我认为货币政策要积极一点，稳中求进这个词我还是做了点贡献的，社科院87年的事情，我是非常赞同的，稳字当头，两方面都要进，改革发展都要进，但是在这个期间，一定要有一个稳定向好的金融环境，中央提出的是稳中求进，政策保证是稳健的货币政策，提出的方针是稳增长、抗物价，要稳增长，如果金融方面有所作为积极一点的话，我认为要实现，可能前八个过去，后面四个月又来一次猛的，这样就没有一个均匀分布，我剩下还有八个月，今天我讲完以后，开始要动了，不能定的是14的增长速度，你现在还是13点几，你的M1只有4点几，M1除以M2的比例现在是三分之一，长足来讲，稳定的经济一定是一比一的货币化率，那说明什么呢？现在投资者和消费者从你这里面拿了这个贷款，你去年起点4万亿，今年上半年3.26万亿，拿了以后我暂时不用不是放在活期，放在活期是意味着我下面不确定的投资，现在不，我搞定期，结果M2高了，但是M2还不是很高，只有13.4%，所以货币过紧。所以我的看法是，货币过紧。

    因此我的建议是，下一步的政策，一，要在稳定的条件下再加大结构性减税的政策措施，货币政策要做几件事情，一，尽快的频率多一点的，次数多一点的降存准率，存准率上到20以上是因为当时外汇状况非常好，当时的人民币预期非常大，现在这些因素慢慢的消化了，在这种情况下，要回到常规，我的建议是调那么三四次、四五次，今年调到18左右，明年调到16左右，2014年再调到上一轮的高点13到15，必须调下去。第二，降低企业的贷款者和消费者的融资成本，有空间、有条件，因为银行现在利润非常高，这边3.5把钱收进来，那边发放贷款利率10点几，实际引资和银行加在一起两位数，12到15，三倍于存款利率，两倍200%的超过利率，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超过利率的，怎么办？所以非对称性调息，减贷款利率，现在中小企业基本上拿不到7%利率的贷款的，它拿的都是12、15%，而且还要请客吃饭，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政策要积极一点，要替企业考虑，而且你这里有钱，今天的银行一季度又是30%以上的增长，例如，人家是亏损，我的财政是下降的，只有10.5%，我的工业利润是负5.2%，你的银行利润是30%的正增长，你是从哪里来的？两头出，企业里抽，实体经济里抽，中小企业里抽，所以我讲了好几次，不要只说，一定要下决心，而且银行没有竞争的压力，这个转型很难，我的看法是，一种行为，一种状态，如果没有机制约束的情况下，你是转不过去的，喊一下，开个会动员一下，承诺一下，可以，过一会儿，这个曲线很快就下来了，所以转型很难。

    第三，搞活资本市场，让我们的流动性资金活起来，让大家有热情去投资，当然你要造成一个有利于预期的市场，我们现在资本市场正好有一个条件，估值很低，美国有6千几，然后1万3，中国到现在还是2300，我们危机前的高点是6千，我们的经济增长9点几，我们没有出现负增长，美国还有一年半出现负增长，它是经济增长2点几，通货膨胀3%，我今年的经济增长就这么下去8%点几，4%的CPI，去年就算有5.4%的CPI，但是我有9%点几的增长，所以我经济是好的，通胀不是很大，英国是滞胀了，经济是负增长，通胀是3%以上，所以这种情况下，中国为什么股市是那个状态呢？机制问题，政治问题，当然我不是主张泡沫，但是任何的惯例向上需超过长期成本线很大的情况下，那个惯例过度泡沫，高通胀不好，通缩也不好，股市里面是高市盈率不好，80倍市盈率不好，但是8倍、6倍的市盈率是不是也不好？所以我还是主张，我这个人研究经济，我就是一个中性经济学家，我觉得政策措施一定是渐进的，一定是稳健的，稳健、渐进就要打提前量，跟开车一样，一百米以前发现障碍，我就慢慢减速，等到十米的时候我已经踩刹车了，代价大，风险大，来不及。

    总而言之，目前经济处在一个微妙阶段，没有大问题，但是政策一定要有所作为，把这样一个经济稳定在我们愿意看到的，还能承受的，也符合潜在要求和潜在趋势的这样一个状态，我们要把过高的增长压下去，要想回到中速增长，但是不等于是越低越好，中国还是要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讲科学发展，我们要科学，不是科学无发展，是要科学发展。谢谢大家。

发布者：wangshuai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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